当奈飞出手收购华纳兄弟时，我们回顾这家工作室漫长而曲折的历程

位于加州伯班克的华纳兄弟影视城水塔。（Mario Tama/Getty Images）

关键要点

• 华纳兄弟历史上经历了多次并购，最新一次是拟以827亿美元的价格出售给奈飞，包括承担债务。
• 该工作室在1970年代至1990年代经历了成功时期，扩展至电影、电视、音乐、出版和有线电视领域。
• 2001年与美国在线合并成立AOL-时代华纳，结果惨淡，导致1650亿美元交易中990亿美元的减值。

如同所有老牌好莱坞制片厂，华纳兄弟在通往当下的道路上走了一条曲折的路，充满了并购与收购——最新一次是拟以827亿美元的价格（包括承担债务）出售给奈飞。有些并购成功，有些失败，但那些成功的案例都已远去。

1950年代标志着好莱坞黄金时代的“工作室体系”终结。制片厂开始面临电视业的挑战，同时因美国司法部的反垄断行动而失去了剧院连锁店。由于急需资金，华纳兄弟在1956年做出了一笔史上最糟糕的媒体交易——出售其全部1948年以前的电影库，恰逢电视台即将需要这些老电影和动画片来填补节目空档。

和许多制片厂一样，华纳兄弟在数年间无所适从。随着美国文化在1960年代发生改变，华纳兄弟和其他制片厂难以跟上潮流，这成了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。

1967年，年迈的杰克·华纳仍持有公司控制权，并将公司出售给一家名为“七艺”的电影发行公司，组成了“华纳兄弟-七艺”。但“七艺”野心太大，结果在1968年和1969年连续遭遇票房惨败，公司最终被史蒂夫·罗斯旗下的“金尼国家”收购，后者经营着墓地、停车场等明显非娱乐产业。此时，工作室再次改名，更名为“华纳通讯”。

自此，华纳兄弟自1930年代以来在财务和创意层面迎来了最好的时期。1970年代，影视、电视和音乐产业都在蓬勃发展，公司同时具备了制作和发行能力。1990年，它又与《时代》集团合并，新增出版业务。同时，它还引入了一套有线电视系统，与华纳兄弟的系统合并，形成了美国最大的有线电视系统之一，恰逢有线电视即将进入爆炸式增长时期。新公司命名为“时代华纳”。

1996年，加入“特纳广播公司”后，华纳兄弟获得了有线电视频道、1986年以前的米高梅电影库、大量动画片以及1948年以前的华纳兄弟电影库，使《卡萨布兰卡》和兔八哥重返故土。

尽管《时代》集团的保守出版商与好莱坞轻松随性的氛围之间曾存在摩擦，但1990年代依然是华纳兄弟的巅峰时期。电影制片厂持续产出热门作品，同时开拓国际发行渠道和家庭视频市场。杂志出版物充斥着广告页面，成为该行业出版领域的巅峰。电视制片厂制作出了《宋飞正传》、《老友记》和《急诊室》等众多美国电视史上顶级节目，至今仍在创收。WB广播网也由此诞生。有线电视订阅用户不断增长。CNN树立了电视新闻的行业标准，而特纳网络则增加了体育频道。华纳/艾尔特/大西洋成为当时行业最大规模的音乐发行商。

然而，如同华纳兄弟最初的黄金时代，这次巅峰也因新媒体——互联网的到来而终结。老式媒体公司理所当然地担忧它会扰乱自身业务，而从后视镜回看，我们的确知道他们是对的。时代华纳CEO杰拉尔德·莱文认为答案在于另一场并购，这次是与当时拨号上网仍占主导地位的互联网服务巨头“美国在线”合并。尽管当时“美国在线”是较小的公司，但其估值高于时代华纳，双方在2001年以全股票交易形式达成合并，组建“AOL-时代华纳”。

这是一次旧媒体与新媒体的灾难性结合。所承诺的“协同效应”从未出现。互联网世界迅速超越了“美国在线”封闭的互联网模式。最重要的是，交易的时机完全错误——在互联网泡沫破裂前两个月，该交易被宣布。最终，1650亿美元交易中990亿美元被写入账面减值。AOL在2001年10月以约14亿美元的价格被出售。

曾支撑华纳兄弟30年的并购策略彻底失败，此后华纳兄弟又经历了一段漫长而艰难的时期。

2018年，随着许多部门脱离华纳兄弟，如AOL和时代华纳有线电视，AT&T收购了该工作室并将其更名为“华纳媒体”。但仅仅三年后，它又犯了战略错误——以440亿美元（包括承担债务）的巨额负债收购华纳兄弟旗下的低迷资产。到2022年，AT&T将其与Discovery的有线频道合并，并将其拆分为“华纳兄弟探索”——一个复古媒体的拼贴组合，至今仍如此。

每一次媒体并购都各不相同，但在这些案例中，奈飞-华纳兄弟的合并最接近于七艺的并购。如同奈飞，七艺最初是为新兴媒介——电视——提供发行服务，购买各制片厂的电视版权并打包销售给电视台。如同奈飞，七艺在制片厂不再生产足够内容时，开始制作自己的内容。而像奈飞一样，它收购了一家濒临破产的传统媒体公司以增加内容和制作能力。

这并不意味着奈飞-华纳兄弟的交易注定失败，但它突显了奈飞在整合一家庞大传统媒体公司时所面临的整合挑战。

请致信亚当·莱文，邮箱：adam.levine@barrons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