纽约仍需化石燃料能源政策遭遇现实

纽约州长凯西·霍楚尔于2023年签署了《全电建筑法案》，但今年11月却暂停了该法案的实施。(Charly Triballeau / AFP / Getty Images)

作者简介： 卡罗琳·基斯安 是纽约大学专业研究学院全球事务中心的副教务长，也是SPS能源、气候正义与可持续发展实验室的创始主任。

纽约州长凯西·霍楚尔上周暂停了《全电建筑法案》的实施，该法案是2023年通过的一项州法律，禁止在大多数新建住宅中使用天然气。她以可负担性、技术成熟度和消费者选择为理由，推翻了该法案。该法案在2023年通过时，批评者就曾提出过这些问题。直到纽约居民的能源成本和电费飙升，霍楚尔才真正听清了这些声音。

仅仅两年之内，纽约从雄心勃勃的全电住房计划，转向批准了一条投资10亿美元的天然气管道扩建项目。这一转折案例揭示了当政治抱负与经济现实发生冲突时会发生什么。当政策信号远远超越运营现实时，市场和选民最终会迫使政策进行修正。

《全电建筑法案》在通过时是环保倡导者的象征性胜利，但与系统基本原理脱节。纽约几乎不生产天然气，却每年消耗超过1,2000亿立方英尺的天然气。它需要进口超过99%的供应，主要来自宾夕法尼亚州的马塞勒斯页岩。这让人想起前州长安德鲁·库莫在2014年禁止 fracking 的矛盾。尽管有禁令，天然气发电厂仍供应了纽约大约一半的电力。

对生产政治上的反对，不会改变对消费的依赖。这一矛盾正在塑造纽约的基础设施决策。

本月早些时候，纽约和新泽西州的监管机构批准了威廉姆斯“东北供应增强项目”，这是一个长期延迟的、投资10亿美元的现有管道扩建项目，将把宾夕法尼亚州的天然气输送到拉里坦湾、长岛和纽约市，足以供应超过200万户家庭。库莫曾三次拒绝该项目。霍楚尔，她将于2026年面临连任，重新启动了该项目。能源可靠性与成本控制如今已成为政治必要。

霍楚尔还启动了一项开发至少1吉瓦新核能容量的计划。这是她与前任截然不同的做法。

2017年，库莫下令关闭印度点能源中心，该核电厂供应了纽约市约四分之一的电力和全州约10%的电力。他以安全问题为由——该电厂位于断层线上。他主张清洁能源将填补这一缺口。但这一承诺从未实现。

在该电厂关闭后，燃气发电比例从36%上升到40%，排放量增加。失去2000兆瓦的无碳基荷电力，被化石燃料填补了缺口。这个决定揭示了优先考虑短期象征而忽视长期稳定性的代价。

霍楚尔对核能的拥抱，承认了电网运营商长期以来的认知：要实现脱碳和能源可负担性，稳定可靠的、零排放基荷容量是不可或缺的。工会、制造商和能源开发商都支持霍楚尔，他们理解核能扩展是保障气候和经济竞争力的方法。

州长的动机既出于选举也出于经济考量。吸引投资——尤其是人工智能开发——是她连任议程的核心。她将纽约定位为人工智能、先进制造和半导体生产的核心枢纽，这些产业都依赖大规模、可靠的电力供应。纽约独立系统运营商预计，到2035年，纽约将需要额外2.5吉瓦的发电能力。其中约40%的新能源需求将来自中央纽约州，那里半导体制造和人工智能驱动的产业正在扩张。

这些设施无法仅依靠间歇性可再生能源运行。为吸引和留住资本，纽约必须加快审批程序、扩展电网容量，并确保可靠的基荷电力。霍楚尔正认识到这一点，科技公司也正在响应。Anthropic最近宣布将在纽约建设新的数据中心，作为其500亿美元计算基础设施投资的一部分。

能源转型跨越数十年；政治周期并不如此。这种不匹配导致政策反复无常。禁令、暂停和转向向投资者、开发商和数据中心运营商传递了混合信号。对他们而言，能源问题不仅仅是当前成本的问题，还涉及可预测性：无论未来政治风向如何，纽约是否能提供大规模、可负担的可靠电力？

纽约的经验反映了全国其他地区的普遍真相。高成本州面临工业用电需求激增时，可能失去投资。立法通过禁令和政治信号的州，可能面临更高成本、更慢增长和信誉受损。那些将雄心与现实相结合、并投资于可再生能源、核能和可靠天然气供应的州，将吸引资本。

纽约批准管道项目、重启核能计划和放弃全电强制令，本质上是对这一真相的迟来承认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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